文|李小霞
編輯|喬芊
剛在港交所上市的蜜雪冰城還是沒有逃脫食安問題。
據湖北經視 ""3 · 15 特別報道 " 曝光了蜜雪冰城宜昌一門店的食品安全問題,該門店存在違規使用隔夜水果切片等問題。雖然沒有登上央視 315 名單,基于蜜雪冰城強大的認知度,此次事件還是受到了一波關注。
但大眾并未對蜜雪冰城投擲石頭,更多人選擇站在品牌這一端,用諒解與寬容、調侃與抽象幫助企業消解風波:
4 塊錢一杯,竟然用的是真水果;
對不起是我的錯,為什么隔夜,是我買的太晚了;
他都不嫌我窮,我還嫌什么水果隔夜;
我自己一天吃不完的檸檬也放冰箱;
雪王下次注意點別被拍到了;
聽說蜜雪冰城已經管理挺嚴格了,這還行,不算大事;
這只是部分門店的違規操作……
截然相反的態度背后,當然有坐標系對比效應。在食品安全問題頻發的脫敏訓練中,當劣質肉、農藥超標等巨型風險懸浮頭頂,蜜雪冰城問題反而成了最微不足道的存在。消費者更愿意將其降維成 " 朋友家廚房不夠干凈 " 般的微瑕。這也就不難理解有網友評論:" 看完其他 315,蜜雪我原諒你 "。
而蜜雪冰城也并非第一次被爆出類似微瑕。不過,每次各方反應都如出一轍,報以寬容、支持。
今天,企業稍不留神就能將大眾推至對立面的語境下,鮮有品牌能像蜜雪冰城這般與用戶編織出如此堅韌的絲網。
我們當然可以將背后的并肩關系歸結為低價的力量。
蜜雪冰城的創立與拼多多的誕生有著相似的邏輯,以性價比滿足未被滿足的需求,實現消費平權的普惠性,一個是讓縣城消費者喝上現制茶飲,一個則是讓安徽安慶人有廚房紙可用、有新鮮水果吃。
尤其當經濟欠佳,消費升級的泡泡被無情戳破,人們更任何時候都更需要快樂的出口,而與時代共舞的蜜雪冰城,與消費者仿若形成了一種新型社會契約,品牌提供低價慰藉,消費者回饋包容理解。
于是,當無足輕重的問題出現時," 便宜 " 就成了品牌的免責聲明。某種程度上,這也能解釋比娃哈哈貴的農夫山泉、被罵成 " 雪糕刺客 " 的鐘薛高為何成了被討伐的靶子。
但公眾對蜜雪冰城的維護,又不能完全用低價概括。它的品牌資產還建立在符合社會情緒的 IP 品牌塑造,以及 " 窮也兼濟天下 " 等印象傳播中。
雪王的成功自不必多說,一個草根、社會、抽象、接地氣且時而有點 " 精神小伙 " 的白胖子,能有什么壞心思呢?當西裝革履的雪王,而非創始人在 IPO 現場敲鐘,更是將品牌從茶飲這項功能消費升維至 " 草根逆襲 " 的符號消費,進一步強化大眾共振。
而在大眾好感度的深化過程中,更有一個催化劑的故事讓蜜雪冰城的形象飛升。那就是 2021 年鄭州大學時,蜜雪冰城總部被淹,但公司在自救的同時,還捐出 2600 萬用于救災。
后來有顧客在河南某門店留了 5 塊錢并留下紙條寫道:" 感謝雪王在自身有難的情況下還為河南獻出 2600 萬元,我也想盡自己的一絲絲力量。" 落款為阿桔。
之后的故事,便是在全國的每一次地震、洪水等災害發生時,蜜雪冰城都會以雪王和阿桔的名義積極捐款。
當 3 元的檸檬水與數千萬的數字放在一起,消費者對品牌的信任和情感的繩結就此打下。正如落魄的鴻星爾克大手筆捐款,人們用野性消費予以支持一樣。
回到食安問題上,蜜雪冰城并未出現重大事故,所以用戶才能戲謔調侃之余放心繼續 " 安全的冒險 "。
這當然離不開其對供應鏈的先見式投入。
蜜雪冰城 CEO 張紅甫曾在創業日記里記錄 2008 年的三聚氰胺事件," 鑒于那一次的食品安全事故太重大,太惡劣,一兩年內,當地所有牽涉到乳品的企業,幾乎都會被排查,減產或停產。而這個和我們合作的小企業也未能繼續生產。(我們這個合作伙伴一直沒有用三鹿,他還比較講究,他覺得三鹿的味道不好,當時用的全是光明的。) "
回頭看,這個事情可以看作推進蜜雪冰城后來自建工廠的動力。因為不穩定的供貨問題困擾了他們足足三年。" 所以當時無數個被原料問題搞得無比痛苦的時候,就覺得如果有一天有錢了,一定得搞一家現代化的工廠,用最好的原料,研發最好的產品,供給店里最低的價格,給消費者最放心安全的呈現。 "
同時,也讓蜜雪冰城的價格競爭力形成了閉環。
城堡并非一朝一夕建立。從 1997 年張紅超開 " 寒流刨冰 " 已經過去了近三十年,而距離蜜雪冰城首家冰淇淋的開出也已過去了十八年。
在時間、品牌、價格等所有的并集下,蜜雪冰城最終生出了 4.6 萬家的門店,超過 200 億元的年收入,1531 億港元的市值(截至 3 月 14 日收盤)。
以及,許多品牌夢寐以求的、消費者的集體寬容。